香荀令

今天也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填坑呢.

伊比利亚后宫传『安德烈终章』

万年大坑。这章有舍卡,卡配罗,c梅。
胡乱填上我的情感,不喜勿喷。
一直没更很对不起大家,我的锅,打死我。

安德烈在里卡多走后第五天正式向国王申请离职。
骑士团长戎马这几年,没有什么得不到的,也再没有什么他想要的了。
换句话说,他想要的,已经到了欧罗巴大陆的彼端,这辈子都可能再也见不到了。

克里斯很痛快地应允下来。安德烈受够了国王这幅嘴脸了,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,甚至比里卡多还在的时候更加放荡不检点,终日饮酒纵歌,与男宠们厮混在一处,朝堂上的事一概不管,全部交给新任王后里奥内尔处理,这个巴塞隆那来的小个子男人确实有个好脑子,他缄默不言,却在利害处直指关键。
里卡多相较里奥内尔来说,差得太多了。安德烈不得不承认,里卡多虽然善良,也常常为伊比利亚社稷着想,但总归只有颗徒然无用的心,他不能为国王分担战后的苦痛,无法像其他男宠那样,至少可以提出点什么建议来。
但里卡多纵然万般不是,他终究是里卡多,是那个圣洁虔诚的信徒,是那个真诚待人的王后,他竭尽毕生去爱克里斯,甚至无暇顾及卑微求全的安德烈一眼。
但安德烈却并没有感到不服,如果里卡多愿意分一点心给予他,那么他就不是自己认识的里卡多了。

安德烈始终不解的是里卡多为何要与那个尼德兰的男人一起离开,王后的离开已是必然,克里斯的滥情终于让温柔的里卡多莱特失去了所有耐心,他和男仆罗宾在一个夜晚离开,什么都没有带走,克里斯送他的一切宝物衣物都被整齐的放在床边,他甚至没有留下一封书信。
安德烈离开王宫的前一天请求克里斯是否可以到旧王后的屋里一坐,克里斯皱了眉头,他卧在长而软的躺椅上,耷拉着眼睛,正眼不瞧身前的安德烈。
『你是不是还爱着他呢,我的朋友。』克里斯的语气慵懒,让安德烈大为光火,他也不在乎什么君臣礼仪了,冲上前抓起克里斯的衣领,冲着他的鼻子结结实实来了一拳,若是二人不是挚友的关系,想必安德烈下一秒就要上断头台了。
克里斯抹了把鼻子里涌出的鲜血,极为变态地舔了一口自己身体里的液体。『你的急脾气,一直没有收敛啊。』
安德烈攥紧拳头,他的语气里压不住怒火,『克里斯,你答应他的话,如今一句没兑现不说,甚至还让他心碎离开。早知如此,当日何必相见相知?』安德烈的心脏在说完这些话后陡然疼痛起来,仿佛魔鬼的钢叉直戳穿了那跳动的器官。

『你去他的卧房吧。我允许了。』克里斯从躺椅上站起来,并未回答安德烈的话,他摇摇晃晃转着圈从偌大的房间里走出去,临出门时还哆哆嗦嗦哼着歌,头也不小心撞到了门框上,但是他讪笑着回头瞅了眼面无表情的安德烈,『去吧,安德烈。』以一种可笑的智者语气,佯装无事。

安德烈存着一丝侥幸,他拂过里卡多曾就寝的被褥,整洁无一物的梳妆台,木刻从亚细亚运来的衣橱,屋内的一切和主人离开时没有两样,他东翻西找,虽竭力想保存最初的模样,但不免还是弄乱了些许。
他心存侥幸,也许里卡多留下了什么信物呢?单独留给他的,只属于他的。

『别找了,没有的。』低沉而轻快的男声从门边传来,安德烈没有转身,他很快辨识出那声音的所属者。里奥内尔梅西。
安德烈不是讨厌这个异乡人,但是他是间接逼走了里卡多的始作俑者,纵使里奥内尔并没有什么大举动,甚至和当年将宫里搅作一团的费尔南多都不能相提并论,但安德烈不想直面他。他心里只想着里卡多,其余什么的,他不想管。
『你是不是觉得是我逼走了他。』里奥内尔也不走进来,他察觉到安德烈不想搭理他,也明白这个来自欧罗巴东部的壮实男人对前王后情有独钟,不踏进屋内,是对他两人的尊重。『我爱克里斯没错,但我对他的爱从来没有私心,他若爱他人,与我毫不相干。里卡多的离去,不是我愿意看到的。』有点像自言自语,安德烈轻轻嗤了一声,暗想里奥内尔就是个自以为是的男人。

『克里斯早就翻过所有角落了,他甚至在这里大哭了一场。』里奥内尔的话语中听不出波动,但是明显柔和了下来。
『我永远比不上他,那个像从天上坠入人间的天使,克里斯对他的爱,我望尘莫及。』安德烈慢慢转过身来,他突然有点同情里奥内尔了,虽然是政治联姻,但是里奥内尔明显已经深深爱上国王无法自拔,里卡多的离开,没有一个人想要看到。而事情已经发生,无法再弥补了。

『伊比利亚就交给我了。』里奥内尔最后说道。安德烈察觉到这句话意味着多么沉重的压力和代价,这个本来笑容常绽的男人将永远不能回到故土,他要担负王后的责任,陪着沉沦的克里斯,陪着一望无际的伊比利亚半岛。
安德烈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,饱含情感的道了别,与里奥内尔擦肩而过,离去了。

暮年的安德烈坐在自己的小花园里,脚边蹲着条黑色大狗,他叼着烟斗,笑眯眯地瞧着孙童们在田野里玩耍奔跑,妻子给他端来一盘水果,也坐在他身侧,紧紧抓着他的手。两只粗糙嶙峋的手牢牢交织在一处。大狗舔舔安德烈的皮靴,在上面留下水渍。
安德烈很满足,这是他期望的结局。远离伊比利亚,远离那琐事繁杂的深宫,远离那自大无知的国王,远离那些挣扎而活的男人们。
远离里卡多,远离那些旧时的情愫。
安德烈不后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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